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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劇財富分配惡化 及對於所得與財富不均的影響，發現貨幣政
自1980年代初以來，許多先進國家的財 策確實有可能經由不同管道顯著影響所得與
富分配不均加劇（Atkinson, 2015; Piketty, 財富分配。貨幣政策影響所得與財富不均有以
2014）。Domanski et al.（2016）採用近20 下的傳遞管道：(1)儲蓄重分配管道：利率降低
年6個先進經濟體的家計調查資料，發現股票 對淨借款者（Net Borrowers）有利，但對淨貸放
與房地產是所得和財富不均最重要的驅動因 者（Net Lenders）不利；(2)未預期通膨管道：
素。由於貨幣政策是資產價格波動的主要來 寬鬆貨幣政策導致未預期到的通膨上升，使淨
源之一，近年一個激烈爭辯的議題是，貨幣 借款者受益，但損害淨貸放者；(3)所得組成
政策是否會造成分配不均惡化，以及央行是 管道：貨幣政策對不同家戶所得組成的影響有
否應負起分配不均惡化的責任。 別，若寬鬆貨幣政策使投資收入及利潤增速較
傳統的觀點是，貨幣政策的重分配效果 勞動薪資快，則會進一步惡化所得分配；(4)薪
可能在經濟循環中抵銷，因此大致可忽略不 資異質性管道：貨幣政策對不同產業部門的勞
計。像是B e r n a n k e（2015）認為，從長期 工薪資會有不同衝擊，以致影響所得分配；(5)
來 看 ， 貨幣政策是中立性的或幾近是中立性 資產組合管道：寬鬆貨幣政策推升各類資產價
的，因此對於所得和財富分配的長期影響效果 格，會經由家庭資產組合的差異，影響家庭的
有限。然而，在全球金融危機之後，持續長時 資產負債表。
期的低利率加上量化寬鬆等非傳統貨幣政策， 以上各種影響所得的傳遞管道最終也會
可能會產生重大的重分配效果並使財富不均度 影響財富分配，而房價變動則會透過「資產
惡化。尤其是2009年以來，「End the Fed」、 組合管道」，直接影響財富分配。若房屋所
「Occupy Wall Street」、「Positive Money」等 有權集中在財富分配的頂端，房價上升會加
公民運動，皆迫切要求央行將貧富不均及氣候 劇財富不均；若房屋所有權在人口中廣泛分
變遷等長期議題納入考量。 布，則財富不均可能會降低。
儘管分配與不均目前仍超出所有央行的 關於（傳統和非傳統）貨幣政策對所得和
職責範圍，各國央行卻也逐漸關注這方面的議 財富不均影響的實證研究，所得到的結果，取
題。根據BIS（2021）的統計，各國央行官員在 決於樣本國與不同傳遞管道的強度。以美國與
2009年的演講中，提及分配與不均議題的比重 歐元區等國家或地區為主的研究，部分研究發
不到0.5%，而2021年已上升到9%。伴隨央行涉 現房價上升對於財富分配的影響不顯著或甚至
入的領域日廣，最近另一些呼聲認為央行應該 些微改善，主因是這些國家或地區更高比重
停止擴大其關注的範疇，例如所得與財富不均 的房屋財富分布在較中低端的分配。
或氣候變遷，以免涉入準財政與政治的領域。 依此推論，若一國房屋財富的分佈並未
然而，如果所得與財富不均惡化，某種程度上 集中在分配的中低端，那麼房價上升就易造成
是長期以來貨幣政策的後果呢？ 財富分配惡化。根據Saez and Zucman（2016）
近來經濟理論的最新進展，在家戶異質 研究，美國前1%富有者的房地產占總財富約
性的設定下，分析貨幣政策的重分配效應以 只有10%。相對上，台灣前1%富有者的房地產
台灣銀行家2022.1月號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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